離文科競賽的日子越來越近。
這兩天,周應在收拾自己的物品,把有需要的帶到長宜。
周郎山的找房過程並不順利,靠近學校的房子大多隻能租,沒有合適入手購入的房子。
因此,周應暫時住進了張亦然家位於長宜的房子。這個房子是拿來落戶用的,張亦然自出生起,戶口就落在了這裡。
文科競賽分兩天完成,地點在執禮附中本部,於是張亦然在考試期間住進了自己家裡。
周應和張亦然在同一天到達的長宜,整理完物品,兩人就各自分彆“癱倒”在沙發兩側。
“我發現,我的生活裡總是有你的影子。”沙發左邊的張亦然對沙發右邊的周應說。
“沒辦法,我們倆上輩子肯定是親姐弟。”
“你一定就是姐姐?說不定我是你哥來著。”
周應坐起來,作勢要狠狠地敲打他一下,張亦然頓時軟下性子來,“姐,姐饒命,你是姐姐。”
周應收回了自己的假模假式的動作。
“還有兩天考試,你給我打傻了怎麼辦……”張亦然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小聲嘀咕了幾句。
事實證明,沒有被敲打過的腦子還是挺好用的。張亦然在考場上文思泉湧,思路沒有怎麼斷過。
考試日的當天,周應的競賽集訓也正是開始了。兩人借著時間差,一起在附中本部的食堂裡吃了個午飯。
張亦然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政治時,周應正在集訓教室裡進行頭腦風暴。
沒有辦法,周應沒有去送他。
進入競賽集訓生活的周應每天被大大小小的不同的題目包圍著,投入到了一件事情裡,讓周應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在今年按照慣例的附中公開日裡,張亦然成為了誌願者,引導新生門參觀學校。
大批新生懷揣著對未知的好奇心情踏入校園。每當帶著家長和學生路過那條長滿香樟樹的柏油馬路時,張亦然的思緒總是會不止的回到去年的瞬間。
英才計劃班開學比其他班要早,周應在競賽集訓結束之後,就投入到了常規的學習中。
正式開學後,建洲執禮分了新的班級。李檬在“曆史生物政治”的選科組合班,杜子奕在“物理化學政治”的選科班。
張亦然留在了選科組合為“政治曆史地理”的二班,班主任還是郭致遠,同樣的,不可避免的,他還是宣傳委員。
開學第一節課下課後,張亦然就被郭致遠叫到了辦公室,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同學。郭致遠給他們分配著任務,說張亦然字寫的好看,讓他負責設計和板書。
上午時分,第三節課的下課鈴聲剛響,班上就趴下了一大片。嘈雜無比的廣播裡還放著眼保健操。根本沒有人在做,老師也走出了教室。
剛剛那節是地理課。在自然地理麵前,意誌堅定的同學也變成了瞌睡蟲,張亦然也不例外。短暫睡著的他,趁著這五分鐘的時間,做了一個簡短的夢。直到眼保健操的音樂結束,夢境也隨著教室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張亦然抬起頭,雙手輕輕地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似乎在回想剛剛夢到了什麼。
不記得了。
想罷,他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準備去水房接水。一旁的同桌吳恒趴在桌子上,摸起水杯,向張亦然遞了過去:“幫我接一杯。”
張亦然拿過吳恒的杯子:“醒了還不自己去。”
吳恒轉過頭:“沒裝成功。走咯,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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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剛下英語課的周應,取下了自己的眼鏡,準備休息一會。隻能說,和地理課有著同樣助眠效果的就是英語課。
剛剛在課上,周應努力的撐開著自己的眼睛,想儘了一切辦法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不料,吃了兩顆黑色包裝的“荷氏”都沒有什麼作用。
好在終於熬到了下課。
英才班的學生,似乎個個都不是人一樣。
上課精神百倍,下課隻寫作業,吃飯十分鐘以內。為
了趕上他們的學習時間,周應已經連續好幾天吃麵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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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亦然剛打完水回來,就看到李檬拿著英語書,冒冒失失地從他們班前門跑進來。
“救!借下你的英語筆記!下節課我們英語老師要檢查!”李檬邊攤開書邊焦急地說著。
“你怎麼不去找杜子奕?他英語比我好多了。”
“杜子奕……”李檬翻著書說,“要是周應在,我也不至於落魄到找到最靠近他的你。”
李檬朝門口看了一眼,杜子奕剛好從那經過,李檬趕忙做了個“噓”的動作。
周應輕聲說:“怎麼了,你倆又吵架了?”
“不是!”李檬彎下了身子,湊到了周應的耳邊,“他最近給我布置了英語單詞的背書任務。已經兩天沒去找他了。”
此時,杜子奕從前門走了進來,他站在了李檬身後,雙手抱在了胸前,靜靜地看著。周應看到了杜子奕。隻見杜子奕連連擺手,示意千萬不要出聲。杜子奕眼裡充滿了幾個大字——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李檬在張亦然邊上繼續說:“我沒去找他就是因為,單詞沒有背完……”
聽到這,杜子奕嘴角微微一笑。
張亦然也在用眼神提示著李檬。
“咳咳。”杜子奕拍了拍李檬的肩膀,“你也知道你沒有背完啊。”
李檬閉上了眼睛,隨後眯著眼睛,滿臉尷尬的笑著,回頭看向了杜子奕,求饒似的說:“sorry啊,今天一定背完。”
張亦然在一旁就跟看戲一樣,隻差一包瓜子和一杯飲料了。
“走,跟我回去背單詞去!”杜子奕拉著李檬校服衛衣上的帽子,正扯著她向外走。
“等等!我拿個筆記!”李檬說。
杜子奕:“我給你講。”
周應看著李檬,眼神似乎在說:你看我說什麼吧,你還不如去找杜子奕。
“下節課要檢查,我書上是白的!”李檬邊說著邊被杜子奕拉了出去。
出了教室門,還可以隱隱約約地聽到杜子奕在對李檬說:“英語書我借給你。”
張亦然同桌吳恒約完球回來坐回到座位上:“今天地理課上的是什麼,我困死了。”
“洋流。”
“下午去打羽毛球。”
“去不了,要畫黑板報……”張亦然說,“我是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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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五英才班沒有安排其他的補課,放了學,周應就回了家。這一周過得比較“憋屈”,倒不是因為受到了什麼欺負,而是講話的人很少。中午一起吃飯的三四個女生倒也隻是飯搭子,吃完飯,飯搭子就趕著學習。
周應覺得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她把手停在了通話界麵。不知道張亦然那邊有沒有下課,周應有些許猶豫要不要把電話打過去。剛想說算了,手卻誤觸到了屏幕,把電話撥了出去。周應想要把電話掛斷,對方已經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乾嘛?”張亦然說,“想……?”
“誰想你了——”周應趕忙回應說,“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噢。”張亦然說,“這樣啊,那我掛斷了啊。”
“誒!彆!”
電話那頭笑了笑,“不掛電話,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