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測實驗,周應所在考場的老師抽中的是物理實驗。這讓周應鬆了口氣。物理實驗相較於來說會簡單一點。可以說是,第三場實驗考察中的最簡單的一道試題。這道試題,不同於另外的兩到生化題。物理,在整個決賽考試裡作為輔助學科,不占主要地位。而另外加測的兩道生化實驗,則比前麵的實驗,上升了難度。
周應沉下心來,她明白,抽到物理,一麵意味著步驟簡單,另一麵意味著,對操作的要求更高,評分標準,也就更加嚴格。
也就是俗稱的——你難,大家都難;你簡單,大家都簡單。
周應按照記憶裡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完成了物理實驗。
實驗考察結束後,學生不用等待統一的鈴聲離場。
周應一出校門,就見到了在樹下等她的張亦然。她走上前去,給張亦然遞了一張參觀邀請券過去,說:“剛剛監考說,中午可以在這裡吃飯,下午可以參觀。我在想,還有時間,你有沒有興趣。”
張亦然已經把“有興趣”這三個字寫在了臉上了,對周應說了句“好”。
此刻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周應和張亦然漫步在執禮大學的路上,他們倆靠得很近。
周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包袱終於卸了下來。熬過了這小半年的備考,周應終於感受到了一些許輕鬆。
好在,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讓她在考場上展現出了最佳的一麵。
“張亦然。”周應說,“你有什麼目標嗎?”
“我啊,得好好想想。”張亦然看向周應,“之前告訴你,我以後想開家咖啡店,現在想想,以後,當個老師倒也不錯。教書育人,把我知道的知識,傳遞給他人。我從小就有這個想法。你呢?”
周應點了點頭:“成為一名醫生,應該是我的夢想吧。救死扶傷,讓人們遠離疾病之苦。”
“但是我爸,不同意我做醫生,尤其指出,不想讓我上手術台。”
張亦然問:“怎麼說?”
“他擔心我惹上醫患矛盾,擔心我成為醫生後,每天麵對著各種疾病,很不放心吧。”周應說,“她勸我去學商貿類的,說是以後可以接替他的一些生意。”
“但是,如果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就放棄了自己的目標,我覺得很不值當。”周應說,“夢想是自己的,應該要全力以赴。”
“我很認同你的想法。”張亦然說,“每一個人,對未來都有自己的選擇,而這選擇,那必然是自己決定的。”
“說不定,以後我還會想著去學法律呢。”
“我希望,我們都能在各自的熱愛裡朝著未來奔赴。不管這個熱愛的是什麼,哪怕最後達到目標之後,可能散發出來的,隻是微弱的光芒,也一定要帶著它。”張亦然說完看向了身旁的周應。
“理想和熱愛,永遠都是屬於自己的。”周應說。
執禮大學很大,一時半會還逛不完。周應和張亦然先去了趟法學院,感受了一下法學的氣息。從法學院裡出來,張亦然陪著周應去參觀了醫學院。周應說她這兩天光顧著考試去了,沒來得急好好看看。不同於法學院,醫學院一進去,總能隱隱約約感覺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樹上的蟬鳴唱著夏日頌歌,陽光肆無忌憚的照在校園裡的每一條柏油馬路上。
執禮大學和執禮附中一樣,有一小片湖水。湖的名字一樣,都叫做“未名湖”。執禮大學最初建校的時候,地址選在了建洲市的鳳凰山那一塊。
鳳凰山旁,原先就有一小塊湖水。那時候,第一批學生到這時,和創辦“執禮大學堂”的協會一起,給這片湖水命名。眾人在湖水前引經據典,都感覺不太符合這個地方的意境。最後,大家一起決定了,把這湖命名為“未名”。
後來,執禮大學就創辦了附中。隨著時間的向前,執禮大學開始一步步遷向省會長宜市。
前些年,執禮醫學院搬入了長宜的新校區,鳳凰山那塊區域,經過修理,給了建洲執禮附中。當年大學主體搬遷時,集團裡決定把長宜市的執禮附中,定位總校。而執禮大學主校區遷移時,校方考慮到了特色的“未名湖”,於是就在新校區,還原了鳳凰山旁的“未名湖”。
從校史館出來,周應和張亦然就去到了未名湖。湖區的置景與建洲執禮的是相同的,但兩人卻有不同的心境。
“你覺得,這裡怎麼樣?”兩人雙手搭在湖邊的欄杆上,周應轉頭看向一旁的張亦然問道。
“挺喜歡的。”
“那你以後,想考這裡嗎?”
“執禮的文科和醫學這兩個類彆都很出名,要說是對標文科的話,我是有想法的。”張亦然頓了一下,“你呢?”
“執禮醫學院應該是大多數想學醫的學生的目標吧。但是,我想著,目光可以不局限於此。或許,還有更多的地方。”
每年高考招生,執禮醫學院的分數都很高。錄取進執禮醫學院的,基本上都是全省前百分之一的學生。麵對如此小的比例,周應還暫時不能說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她才對張亦然說“或許,還有更多的地方”。
“你說。”張亦然說,“以後我們倆能夠一起上大學嗎?”
“我希望吧。”張亦然暗自在心裡說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未名湖湖畔的風拂過水麵,吹撫起兩人的發梢。
遠空的白雲下,有幾隻鳥兒經過,撲騰著翅膀,飛向了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