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從驛站裡出來，手上就捧著兩本沉甸甸的試卷。張亦然告訴他，這卷子是長宜四大名校的高三月考卷。

在本省，最出名的幾所學校，就是長宜四大名校。他們的高三月考試卷，是聯合本省的一家名叫“言德英才”的聯考組織機構一起進行命題，每一張試卷的含金量都極高。“言德”的聯考試卷比較有難度，可以說是本省學生的“噩夢”。

張亦然這次給周應買來的是語文和英語的試卷。周應的語文在六科裡麵不算突出，如果說她的語文可以再提一點分的話，會對她的排名更有保障。

而對於英語這個科目來說，則是必須要訓練的。高二的時候，就得把英語的分數給提上來並且穩定住，這樣，自己的高三，才有時間去麵對其他的科目。周應回想起自己剛中考完的那個暑假，自己去找英語預科班時，那裡的老師說要在進高中前把“3500詞”背完。周應當時覺得有點誇張，現在想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說全部背完吧，至少得有個印象。英語如果到了高三還花去了大多的時間，確實有點不利於其他科目。

周應到家後，把剛買的醬油送到了廚房，自己就跑樓下找張亦然拆試卷去了。周應在張亦然的書房裡看見，這兩套卷子中，張亦然已經把英語做了一半了。張亦然覺得試卷挺不錯的，就給周應也買了一套。

周應還想問他價格多少，總讓他買卷子，自己覺得有點不大合適。

張亦然卻說：“這算是給你的禮物？彆給我錢啊，不收。”

好吧，禮物。

不過，誰送禮物送八十張試卷啊？

周應想著，自己一定要回個更加“炸裂”的禮物過去——《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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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的夏天褪去的晚，餘溫還會時不時的竄上街頭。

期中考試一過，執禮附中就召開了家長會。會上，年級主任一再強調，高二的重要性。說高二是個分水嶺，很多學生現在的狀態，就能決定明年備戰高考的態度。

家長會一開完，徐蘭的嘴都快要笑到天上去了。周應的期中考試，可謂是打了番勝仗。除了拿下了物化生的組合之星以外，她的英語這次也上了120分。餘霞老師在會後會和每位家長聊上個一兩分鐘，說說情況。餘霞跟徐蘭說，周應對待學習的態度，可謂是十分上心，她的學習習慣，是班裡數一數二的。

平常徐蘭在家裡看到周應會抱著iPad，但她現在知道了，那是周應完成了學習任務之後才拿起來的。

沒有偶然的進步。每次考後，不管考了多少分，不管排在多少名，周應都會主動拿著成績單，去找餘霞分析考試情況。退步了，就找原因；進步了，就找值得保持下去的優點。

周應從來都不會覺得，考差了會丟人，考好了值得一味的驕傲。畢竟還沒到高考，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她認為，對待分數的最好辦法，就是直麵它。

考試的意義，除了是階段性檢測之外，更重要的是知道如何從中去提升自己，讓自己取得往下一步走的力量。

長宜執禮附中在十一月份的第三次月考之後，召開了學生年級大會。大會前，年級組向全體同學收集了目標大學。

班會課，張言把收集表發了下去。張亦然在接到表格之後，毫不猶豫地寫上了執禮大學。隨著時間的向後推移，對於目標中的執禮大學，不能再隻是抱有“有想法”的這個態度。要拿出真的行動，去腳踏實地的朝著它前進。

張亦然的英語成績已經穩定在了一百二到一百三這個區間內，現在拖他後腿的，就是數學。相較於其他五個科目來說，隻能一百出頭的數學，是製約他排名向上爬的一個重要問題。

周應問他最近的學習情況怎麼樣，張亦然如實交代，自己的數學科目出了問題。周應把自己的學習方法告訴了他。

數學需要掌握題感，每天需要進行一定量的訓練。不急於去訓練一整套完整的卷子，可以先從專題卷入手。集合和不等式那種簡單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答案的題目，就不需要再去寫了。函數不行，就從函數寫起。三角函數有問題，就找對應缺失的點。一個專題一個專題的過，會使基礎更加牢固。

當然，不光是做題。數學想要進步，課堂也不能錯過。課上的例題雖然簡單，但卻包含了整個所學板塊的基礎與核心，也就是眾所周知的“換湯不換藥”。跟著老師解例題的思路上課，課後再把例題做一遍，認真完成課後作業，再鞏固作業中的錯題，這知識，也算是學完了比較完整的一遍了。

學校的進度進入到了圓錐曲線，是高中數學裡難度特彆大的一個部分。張亦然和周應都不敢怠慢。張亦然最近在數學上花了比較多的時間，一遇到長時間沒解出來的題，他就會去找老師。通常情況下，張亦然是在自己對題目進行了一段思考後，才去提問題。一般，老師稍加點撥，他就能知道接下來的步驟該怎麼動筆了。

張亦然問周應目標大學填的哪裡，周應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執禮大學“這四個字。

進入高二以來，感覺時間每天都在變快，上次競賽過後，十班地學習強度降低了不少，為了補上之前落下的語文英語，周應可謂是卯足了勁去補。這一下，時間就變得更快了。

張亦然拖後腿地數學，現在是周應在給他補習著，作為回報，張亦然負責抓她的語文學習。周天上午，是他們倆的補習時間，每周輪換著去對方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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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的夏天雖然褪去的晚，但入冬這件事幾乎就是在一瞬間。一場雨落下，溫度基本上就降了下來。人們常說，長宜的四季沒有春秋，隻有冬夏。

執禮大學在官網發布了成績公布通知，十二月底，生化聯合競賽複賽的成績就會公布。複賽拿到“A+”等級的學生，可以在當年的高考裡，執禮大學的生化科目的錄取中獲得五分的加分資格。

那天是周六，高一沒有上課，趁著中午的時候，張亦然帶著周應去到了一間空教室查成績。成績查詢通道一點半才開放，到教室時已經是一點二十多了。

要說不緊張，有點不太現實。如果說初賽時候拿到的“A+”等級是進入英才班的門票，那這次複賽的“A+”等級，則可以看作執禮大學的入場券。要想在高三報名英才計劃，需要有一個“A+”等級的競賽成績，雖然對周應來說，她已經有了，但，多一個，總歸是更好的，更保險的。

周應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冬日裡的陽光似乎是格外的溫暖些，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疊個千紙鶴，再係個紅飄帶……”周應正享受陽光的片刻，身後傳來了這麼一陣歌聲，想都不用想，這是張亦然放的。

“喂。”周應轉過身，“你小聲點。”

“哦哦哦。”張亦然給手機按了音量減，“據說查分必備好運來，給你帶點好運。”

“唯物。OK？”周應說。

“不不不，你要相信神秘的東方力量。”

教室裡悄悄放著《好運來》，周應在窗前踱步，張亦然學著周應的步伐，也在窗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