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鐘！”

“我準備好了。”張亦然說。

“你緊張什麼？”周應疑惑，“感覺你比我還緊張。”

“啊？那也正常。”

話音剛落，時間就來到了一點三十。周應立刻進入了官網，點開了查詢鏈接，輸入了自己的準考證號。

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秒，兩秒……

直到“A+”這個等級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周應和張亦然才感覺到了時間在繼續向前走。

“我沒看錯吧？”張亦然說，“A+！”

“沒看錯沒看錯。”周應掐了一下張亦然，“應該不是在做夢。”

張亦然吃痛，“你做夢，掐我乾什……”

話還沒說完，周應就抱住了張亦然，“我熬夜做了好多題，看了好幾遍實驗，每天的訓練，吃了有一陣子的麵包，終於！”

“我都快語無倫次了。”

這一抱，對於張亦然來說有點突然，他輕輕拍了拍周應，“你很厲害的，真的，A+可是前1%的水平。”

“今天下午放學等我，我請你。”

“那說好了，我去你班上找你。”張亦然說。

下午放學前，餘霞在班上公布了生化聯合競賽的獲獎情況。班上的學生不全是生化競賽的，還有數學單科，物理單科或者是信息競賽單科。獲得生化聯合競賽“A+”等級的學生，全班僅此周應，其他參加了的學生獲得的是“A”等級。

文科班比理科班的浪漫感足一點，中午的時候，張亦然剛從高一教室回來，就看到班上的同學正在做賀卡，畫聖誕樹。張亦然看了時間才發現，今天是平安夜。一旁的周奇奇正在包蘋果，見張亦然來了，周奇奇直接拿了個沒包裝的蘋果給他遞了過去，“平安夜禮物。”

“我都忘了。”張亦然接過蘋果，“謝了。”

“元旦節你表演個節目吧。”

剛到嘴邊的蘋果還沒嘗到味道，張亦然就聽到了周奇奇蹦出來了這麼一句話，他忽然意識到這蘋果為什麼會到他手上了。張亦然正準備把手上的蘋果拿開，周奇奇一把按住，“這蘋果多好吃啊，彆浪費了。大家都好期待你表演節目的。”

“誰期待啊？”張亦然咬下了一塊蘋果，“說來聽聽。”

周奇奇蔫了下來，“好吧其實是我找不到人。”

“哦，行吧。我說你小子，怎麼突然給我送東西。”張亦然用下巴指了指周奇奇手上的包裝袋，“這給誰的。”

周奇奇修飾著包裝袋，“給對麵的。”

“對了。”周奇奇轉過頭，“你能不能麻煩周應幫我遞一下。”

“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班個個腦袋裡裝著學習。自己去。”

“哦。”

後來，周奇奇的蘋果最終還是周應遞過去的。遞完蘋果，周奇奇就溜了，周應從十班出來，叫張亦然回家。

冬天天黑比較早，校門口外的商店掛滿了暖黃色的小燈，營造出一種彆樣的氛圍。昏黃的燈光下，兩人靠在一起慢慢地走，似乎是厚厚的校服衝鋒衣拖慢了他們的速度。紅綠燈路口，借著停下來的時間，張亦然從口袋裡拿出了白天準備的畫，給周應遞了過去。

黑色的背景下畫著一棵聖誕樹，樹上點綴著一些小禮物，樹的頂端還有一顆黃色的星星，星星周圍是許多星點。

“你畫的？”

“嗯。”張亦然雙手插進口袋，“你不準嫌棄。”

“小時候學的美術，看來沒丟。”

“開玩笑。我姐這麼厲害，作為他弟弟，不得也跟著厲害厲害。”

“厲害。”

周應還在看著那幅畫，綠燈已經亮起。

“等下再看？”張亦然低下頭說，“徐阿姨已經等我們好久了。”

為了慶祝周應拿下“A+”，徐蘭特意叫上張亦然一家晚上一起吃火鍋。

“走了，走了。”周應收起了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