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靠聖寵,二靠子嗣……(2 / 2)

嬌寵小太後 小舟遙遙 4093 字 8個月前

“你當我不想,可你伯父伯母古板得很,怕是又要訓誡我和你父親不長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夫人剛想吐槽長兄長嫂,看到小女兒津津有味的臉,猛地想起這會兒是在宮裡,忙止了話頭:“罷罷罷,好不容易進趟宮,我與你說這些作甚。倒是你,快與我說說你在宮裡如何。”

雲綰提壺往杯中添茶,慢悠悠將宮中的起居日常都說了,末了,也苦著一張小臉歎氣:“萬事都好,就是規矩太多,束手束腳,憋悶得慌。”

七夫人心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可不悶得慌。麵上也隻得安慰女兒:“你現在可是皇後了,那是世間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的榮耀。”

說到這,她身子湊上前,壓低聲音道:“綰綰,陛下待你可好?”

提到晉宣帝,雲綰眼底不自覺染了笑:“陛下很好,耐心體貼,有時我禮儀不周,他也從未怪我。”

七夫人見她眉眼間的鬆泛自在,放下心來:“你與陛下琴瑟和鳴,便是最好。”

轉念想起長嫂的叮囑,又正了臉色,聲音壓得更低:“陛下已除服,能進後宮了。綰綰,你得想辦法,讓他多來你的鳳儀宮才是。”

雲綰險些被茶水嗆住,咳了兩下,大婚頭三晚的纏綿如走馬燈似的在腦中晃過,白皙的頰邊不禁染了緋色,低低嗔道:“母親,陛下仁孝……不必這般著急吧?”

“怎麼不急。你大伯母特地要我交代你,宮裡的女人想立起來,一靠聖寵,二靠子嗣,你得趁著新婚燕爾的熱乎勁,多籠絡陛下的心才是。”說著,七夫人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塞到雲綰手裡:“多學著點。”

雲綰隨意翻開一頁,滿紙風月,臊得她就要丟開:“阿娘,你怎麼把這種東西帶進來。”

七夫人窘迫摸了摸鼻子:“你大伯母要我教,我哪好意思教,你一貫聰明,自學去吧。”

雲綰:“……”

母女倆對坐尷尬,好在金嬤嬤在外詢問午膳事宜,將這茬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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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金嬤嬤見雲綰入宮以來難得這般開懷,於是提議:“太液池的荷花開得正好,娘娘不若和七夫人去轉轉?成日悶在殿內,也好出去透透氣。”

換做之前,雲綰覺得天熱,再加上太後新喪,也沒那個賞花觀景的心情,但今日母親進了宮,她也想儘儘心意,於是應了下來。

換了件輕薄的玉色大袖衫,她挽著七夫人一道往太液池去。

正是荷月時節,天光明淨,太液池旁綠水揚波,碧綠荷葉連綿無窮,粉白芙蕖嬌俏多姿,一派開闊怡人的盛景。

雲綰和七夫人沿著曲折橋踱步賞景,閒話家常。

說起大夫人操勞病倒,雲綰忽的想起另一件事,左右瞧了瞧,低語問著七夫人:“母親,大姐姐當年病逝,真是因為宸妃施厭勝之術麼?”

七夫人上一刻還在想這太液池裡的蓮蓬個大飽滿,肯定生嫩清甜,下一刻聽到女兒這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話可不能亂說。”

“不是我亂說。”雲綰抿了抿唇,實在好奇當年之事,便將金嬤嬤先前說的複述了一遍。

七夫人聽後,眉頭緊皺,思忖良久,才搖頭道:“當年之事,我也不大清楚。那會兒我肚裡正懷著你姐姐,你外祖母身子也不好,你爹就陪我回洛陽娘家了……元後薨逝第三日,我們才聽得消息,著急忙慌趕回長安奔喪。至於宸妃……”

七夫人的眼前浮現一道清冷雪白的影兒,在那高高闕摟之上,如一隻遺世獨立的孤鶴。

“治喪時,我即將臨盆,成日在院裡待產,對外界的事知曉不多。隻知元後是秋日薨逝,宸妃沒多久也病逝了……”

頓了頓,她似是記起什麼:“不過那年冬天,的確死了一大批宮人,聽說是陛下心緒不佳,那些宮人禦前失儀,觸了黴頭……”

見母親知道的不比自己多,雲綰略微失望,剛想問問三皇子害大皇子墜馬之事,前頭傳來玉竹的聲音:“娘娘,聞鶯亭那邊好像是陛下和……三皇子?”

雲綰一怔,抬眼看去,果見柳色掩映的涼亭裡,一道明黃身影與一道竹白色身影相對而坐,似在對弈。

七夫人一聽皇帝在前頭,心頭緊張:“綰綰,那咱回去吧?”

她笨嘴拙舌的,可不想麵聖,哪怕皇帝現在是她女婿,但借她八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逞丈母娘的款兒。

“阿娘不必緊張。”雲綰失笑,又朝亭中看了一眼。

恰好那道明黃身影也朝她這邊看來,縱然隔著遙遙的距離,她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徑直落在自己身上。

雲綰心頭微動,輕聲道:“陛下已經看見咱們,走也來不及了。母親隨我一道上前見禮吧,陛下很隨和的,見你進宮陪我,不定還要賞你呢。”

話音落下,涼亭那頭已有太監朝她們走來,是晉宣帝身旁的大太監王德福。

王德福笑容滿麵行了禮,躬身道:“皇後娘娘,雲七夫人,陛下請你們過去。”

“這便來。”

雲綰朝王德福頷首,又朝七夫人安撫一笑:“阿娘彆怕,女兒在呢。”

天光滉漾,綠陰漸濃,七夫人望著麵前這張顧盼生輝的從容笑靨,驀得意識到,她的小女兒好像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