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都06(捉蟲,全族修改為全家)^^……(1 / 2)

“治愈”係幼崽 危火 5727 字 8個月前

阿宿林每次從沉睡裡醒來,都要出去露一次麵,一是震懾,二是清洗混亂之都裡麵被外族滲透進來、或者本族裡有異心的細作。

他在混沌之都裡轉了一圈,召集城中彌仂塞在祭祀光柱周圍集合。

祭祀光柱是一個直徑九十九米的兩層圓台,每層高三米,刻著彌族繁雜古老的文字,位於在混亂之都最北處,臨淵而建。

雜草不生之地,風也凜冽刺骨。

阿宿林站在最上麵,長袍一甩,負手俯視著對他叩拜的子民。

此時祭祀光柱處於半開啟的狀態,正在慢慢消耗阿宿林的力量。

解伶在下麵,拿出一份名單,不疾不徐地念著名字,每念一個,阿宿林就殺一個。

銀色的長尾透著致命的寒意,暗芒從空氣裡閃過,血腥的氣味逐漸彌漫。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祭祀光柱會吸收他們的血傳入地脈,讓族人孕育出更具天賦的後代。

阿宿林不喜歡這種難聽的慘叫聲和惡劣的環境,但是強大的實力與生命威脅,是極好的壓製異動的辦法,所以每次他一清醒,就會進行這種清除般的屠殺。

他不會濫殺無辜,如果他要殺的確實是被冤枉的,那他腳底下半開啟的祭祀光柱會給他感應。

他更不會動搖混亂之都的根基,如此大張旗鼓清理的也隻是中底層的蛀蟲。高層有解伶和獰烈盯著,而如果左右督查有異心,不用他出手,司茂就會無聲解決掉。

想必今天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與彌仂塞敵對的外族會收斂很多。

這一處置,眨眼就到了晚上,阿宿林留下解伶善後,自己則回了中央王城,打算熬夜處理一些堆積的文件。

推開寢宮的門,獰烈閃身出現,單膝跪下道:“首領。”

阿宿林衣角還帶著白日裡未散的血腥氣,身上隱隱翻湧的氣息說明他被血色激起來的殺性並沒有完全平複下去。

他走進了瞥了一眼床上,上麵多了個熟睡的幼崽。

阿宿林皺眉。

獰烈複述薇醫生的話:“薇醫生說,讓小少主跟您睡,有助於安撫素的分泌,就算隻有一晚上,身為父親該儘的責任也該做到位。”

彌族幼崽如果離開親生父母,會導致安撫素不足影響成年後的力量,所以明明有能力養育幼崽,卻讓其他彌仂塞替自己養育的行為是會被唾棄的。

這是不負責任、拉低整個族群戰鬥力的無恥行徑。

阿宿林靜了兩秒,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獰烈:“是。”

他走之前回頭看了眼小孩,低頭關上了門,就這樣定定在門口許久,獰烈抬手布下一層隔絕屏障。

而他剛布下屏障,解伶冷冷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左督查。”

獰烈轉過身。

解伶:“這屏障可以隔絕血息,你想乾什麼。”

獰烈咧嘴一笑:“你知道還問。”

他們彌族這個物種,血液純度達到王血的水平之後,可以吸收同族血液補身,或許能緩解沉睡之症,這法子尤其以血緣相近者最佳,所以他才一直在罪奴關押所尋找合適的血源。

隔絕血息,當然是為了方便首領取血。

現在還有誰比小少主更適合的血源嗎?

如果小少主沒有被祭祀光柱選定,他一早就建議首領行此舉了。

“現在首領才剛進去,一切選擇全在首領,不在你我,彆忘了,首領才是這座城的掌舵者。”

解伶麵無表情走進,後背鼓起一塊,觸手順著他的手臂探出袖口。

“小少主還太小了,外族虎視眈眈覬覦我混亂之都的淵寒秘銀礦。首領如果再次沉睡一年多,赤馬一族定然會尋機進攻,今天祭祀光柱那裡殺了多少滲透進來的外族,解伶,你是跟在首領身邊親眼看著的,應該比我清楚吧?”

解伶停住。

獰烈聲音很低,看著解伶的背影。

“少主今天擺弄了一下午的剪刀、白破布、火石和香燭,他什麼都不懂,隻是貪玩玩具的幼崽。”

“憑著如此年幼的小少主,憑你我,能守住混亂之都的領地不受一分一毫的侵害嗎?少主還可以再有,但目前能動用祭祀光柱力量守護族人不受戰火侵害的,隻有被它認可的現任首領阿宿林!”

“解伶,你不是最不願意看見戰火的那一個嗎。”

緊貼在手腕處的觸手往裡輕微一縮,解伶沉默良久。

約莫兩三分鐘,他還是伸出了觸手,在屏障外一點,屏障散了。

獰烈掌心攥緊。

“你——”

解伶沒進去,坐在了門口,摸出西裝口袋裡的手帕,摘下來眼鏡低頭擦拭。

獰烈見他平靜的這麼反常,心裡突然七上八下。

“你沒事吧?”

“我這個你嘴裡的雜種,身體裡有蘭華帝斯人的血統,保護幼崽,是基因裡的本能,”解伶突然道,“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你說出了犧牲幼崽這種話,我一定將你,一片肉一片肉的削下來,生吞下去。”

他銳利的眼型沒了鏡片遮擋,鋒利如刀,明明語氣平淡至極,卻叫獰烈實實在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突然想起來了早年間,跟隨還未成年的阿宿林少主去蘭華帝斯人的地盤,不小心傷了一隻幼崽,被他們全家人追殺的經曆。

有那樣瘋狂的族群血統,解伶確實乾得出來這樣的事。

獰烈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踩在了解伶的雷區。

他也沉默下來,坐在門的左邊,跟解伶一起等著首領的選擇。

“我確實是個混蛋,如果這次首領沒有殺小少主,我獰烈自此全心全意護著他,再不起這種念頭。”

解伶沒出聲。

殿中暗色寂寂,這裡連月影都甚少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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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刃跟著幼崽討論區的那個朋友學了許久哭喪事宜,學完後堅持把明早要用的東西收進籃子裡,倒頭就睡。

現在醒來天已經完全黑透,寢宮裡隻有幾顆發光的夜明珠,他連忙揪著床單下滑到地麵,蹬蹬蹬跑到床尾的籃子旁,籃子裡有剪紙、白色碎布片、檢查完畢沒少東西,才鬆了口氣。

這是他找獰烈要的,跟他學到的大差不離啦。

很快寧刃就捂著自己的小肚子皺眉。

他想噓噓,四處找了找,走了老長一段路,拐了個彎之後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溫泉。

阿宿林察覺到幼崽靠近的氣息,卻沒管。

他闔眸的伏靠在水池邊緣,水波擁著線條流暢的肌肉,灰藍色長發在水中宛如遊蛇,深邃俊美的五官像東域起源神話傳說裡的天神,危險的銀尾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水麵,處處透露出慵懶和強勢。

很快耳中傳來淅瀝瀝的不和諧聲音,還有一股……

嗯?

阿宿林睜開眼。

小孩在朝水池裡噓噓,小雞內褲耀武揚威地穿在身上,蔑視著水池裡的老子。

嘩啦——!

水池驟然一聲巨響,水花四濺,寧刃劈頭蓋臉澆了一身,腦袋縮了縮。

阿宿林臉色黑的能滴水,“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