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 “好怪!”(2 / 2)

過了會兒,李輕嬋悄悄將臥被拉到了眼下,偷摸又朝鐘慕期看去,見他腰背挺直,靠著車壁抱臂合目。

視線悄悄移動,又落到了他喉結上,這時候這怪東西倒是一動不動了。

李輕嬋在臥被下偷偷摸了摸自己脖頸,平滑一片,與鐘慕期的完全不一樣。

難怪他要問自己與他有什麼不同……可是這個東西也沒法作假啊。

“好怪!”她在心底嘟囔了一句,閉上了眼。

馬車就這麼行駛著,偶爾會顛簸一下,雖然動靜都沒有很大,但還是引的李輕嬋身上臥被慢慢往下滑。

鐘慕期悄無聲息地睜了眼,側身重新把她蓋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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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輕嬋被喊醒後,懵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是在哪。

暮色已落下,但幸好雨也徹底停了。

她身上已重新換了件鬥篷,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提著鬥篷和裙邊,就著燈籠的熏黃微光俯身去看踩腳凳。

馬車高大,上去時還好,下來時沒人扶著,李輕嬋有點不敢落腳。腳尖顫巍巍伸出去又縮回來,壯著膽子再次抬起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

李輕嬋看著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眼睫顫了顫,慢慢鬆開扶著車門的手,輕輕搭了上去。

手掌寬大有力,撐著她穩穩地下了馬車。

隻是那掌心源源不斷的熱氣灼人一般,即便很快分開了,卻依舊燒得李輕嬋紅了臉,一路再也沒抬頭。

這就導致進了大門她還不知道身處何處,見到迎來的冰冷侍衛急忙跟緊了鐘慕期,頭壓得很低,生怕被人看見她沒有喉結。

鐘慕期吩咐罷侍衛,衝身旁垂著的腦袋道:“是刑獄司,等會要去地牢裡。”

李輕嬋驚訝抬頭,又慌張垂下。

“無妨。”鐘慕期目光在她身上圈巡一周,確認她裹得嚴嚴實實,道,“讓你穿男裝隻是不想你太顯眼,免得被有心人盯上。現在已經進來了,無需再遮掩。”

“表哥……”李輕嬋小心地瞅了眼一旁立著的冷臉侍衛們,又往鐘慕期身旁蹭了蹭。

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鐘慕期與她保證:“沒事,不用裝男人了。”

他轉身,領著李輕嬋往裡走,邊走邊道:“那大夫見不得光,隻能住在地牢,要委屈你過去見他。”

鐘慕期耐心說著,見她又要避開地上積水,又慌慌張張緊跟自己,特意放慢了步子。

“為什麼啊?”身處陌生環境,李輕嬋膽怯,說話聲音很小。

“他見了強光就會全身潰爛。”

“還有這麼奇怪的病?”李輕嬋覺得不可思議,“那他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出去了嗎?”

鐘慕期點頭。

往裡走不遠,便到了地牢入口,陰寒氣息撲麵而來。牆壁兩側雖燃著壁燈,卻如盞盞鬼火,襯得地牢越發幽暗陰森。

李輕嬋打了個顫,見鐘慕期抬步往裡去,下意識伸手捉住了他手腕。

鐘慕期停住,側身垂目,朝她微涼的指尖看去。

李輕嬋心尖一跳,急忙鬆開,將雙手縮回鬥篷裡不說,還背在了身後。

“害怕就牽著,沒人敢亂說。”

李輕嬋麵紅耳赤,瞄了眼林列在牢門口的侍衛,見那些人果真目不斜視,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

她又看向陰暗的地牢,慢吞吞將手指頭從鬥篷下伸了出來,這次沒好意思去牽鐘慕期的手腕,隻是緊緊攥住他袖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