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裴邢眸色暗沉,至今尚記得小衣下,那綿軟柔滑的觸感,那日他便沒能把持住,扯開了她的小衣,他的手來到她身後的細帶上時,鐘璃咬緊了唇,縱使早就下定了決心依附他,這一刻,她依然怕極了。
她不自覺發著抖。
察覺到她的輕顫後,裴邢解衣帶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鐘璃心中一慌,唯恐外麵的人闖進來,她整顆腦袋都埋到了裴邢懷中,裴邢動作一頓,伸手撫了撫她光滑的後背。
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門口傳來了秦興的聲音,“主子,老太太讓您去一趟養心堂。”
見是秦興,鐘璃怦怦亂跳的心,才逐漸趨於平穩,她連忙站了起來,小聲道:“既是祖母有請,三叔快過去吧。”
少女烏溜溜的眸小心翼翼瞄著他,那副不自覺鬆口氣的模樣,讓裴邢有些不爽,他伸手一扯,就勾住了她的手臂,徑直將人扯入了懷中。
鐘璃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下一刻就跌坐在男人腿上,他的臉徑直埋了上來,隔著小衣咬了她一口。
鐘璃忍不住輕“嘶”了一聲,疼得眼淚都險些掉出來,裴邢這才拍拍她的臉蛋,示意她起身。
鐘璃又羞又窘,臉頰火辣辣的,被他咬得地方也一陣疼,她從未見過這般惡劣的人,忍不住眼淚汪汪在心底罵了一句混賬!
裴邢神情很愉快。
他起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慢悠悠道:“這兒沒你的衣服,真不穿那件?”
鐘璃瞧了一眼地上的衣衫,眼眶隱隱有些泛紅,“三叔幫我喊來秋月可好?”
她想讓秋月幫忙拿一件衣服過來。
裴邢輕哂了一聲,也沒說要不要幫忙,徑直走了出去。
在鐘璃看來,他的沉默便是拒絕,他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鐘璃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委屈、難堪、絕望交織在一起。
她將那件被撕碎的衣物撿了起來,哽咽著打了打上麵的灰塵,撕爛的地方挺明顯,根本沒法再穿,那她該怎麼回去?
肯定是她不肯穿紅衣惹惱了他,他才故意撕壞她的衣服,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啊……
她眼淚掉得更凶了。
冷風從窗戶縫裡鑽了進來,鐘璃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她不想患上風寒,便起身站了起來,惱得扯出了他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無論如何,不會穿那件紅衣。
她實在生氣,忍不住揪出他另一件衣衫扯了一下,她勁兒小,自然撕不爛,純粹想趁他不在,發泄一下情緒。
裴邢耳力好,自然聽到了她小貓兒似的嗚咽聲,這一瞬間,他又想起了他那隻小奶貓,唇邊不由泛起一絲笑。
他折返回來時,恰好瞧見少女邊掉眼淚,邊撕扯他衣服的模樣,他一時被氣笑了,“鐘璃,你膽子很肥啊。”
鐘璃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怎麼也沒料到他走路竟沒有聲音,她慌忙撿起了他的衣服,淚眼朦朧看著他,一副戒備的小模樣。
裴邢走到了她跟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鐘璃動也不敢動,隻怯生生看著他。
裴邢又不由輕笑了一聲,“出息。”
見她還有力氣扯他衣服,他也沒再管她,敲完她就離開了幽風堂,大約過了一刻鐘,秋月才過來。
裴邢此刻,已經到了養心堂。
老太太之所以喊他過來,其實跟他的親事有關。
老太太將這事交給了周氏,周氏前些日子,相中兩個姑娘,一個是趙閣老的孫女,趙秋婷,一個則是金陵鄭家的嫡長女,鄭菲淩。
都說百年王朝,千年世家,這鄭家便傳承了幾百年,鄭家四世為官,家裡的兒郎,出過好幾個狀元,可謂顯赫一時。
鄭淩菲的兄長今年三月份也要參加殿試,她的母親有心讓她嫁到京城,便讓她隨著兄長一道來了京城,如今兩人皆住在姑母家。
鄭家乃書香門第,很重視對姑娘的培養,府裡的姑娘從小就讀書識字,琴棋書畫樣樣都要學,鄭淩菲是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一個,不僅飽讀詩書,模樣也出挑,她才剛來京城,就已經有了第一才女的稱號。
這樣好的姑娘,自然有不少人惦記,周氏也看中了她。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太後還在世,老太太身體也康健,裴邢的親事根本輪不到她張羅,她自然不敢懈怠。
武安侯與鎮北侯交好,鄭氏與周氏關係也不錯,周氏前幾日,便給鄭氏下了帖子,邀她們前來賞花。
她其實是有意讓老太太相看一下,鄭氏帶著侄女兒過來時,自然會過來給老太太請一下安。
鄭淩菲已經及笄,相貌才情皆是一等一的好,老太太自然滿意,她摸不清裴邢的喜好,恰好裴邢已經回府,考慮到他時常不著家,老太太才悄悄給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將裴邢喊了過來。
裴邢尚未靠近養心堂,便聽到了眾位女眷的笑聲。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看了秦興一眼,秦興連忙將探查到的消息說了說,“二夫人邀了鄭夫人過來賞花,她帶著自己的女兒和侄女一道來的,許是過來給老太太請安來了。”
裴邢嘖了一聲,當即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實在不想應付,索性對正要進去通報的丫鬟道:“我臨時有事,需出府一趟,回府後再來瞧老太太。”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養心堂,從側門離開了鎮北侯府。
想到鐘璃尚在幽風堂,秦興不由小聲問了一句,“主子真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