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邊陲驪夏國公主相中過,當然他不可能與,一直以來對大禹邊境都有所威脅的外敵之國有所深交,但公主著實迷戀他,最後竟送了他一個,她自稱為情人的禮物的東西。
李肅一開始並沒當回事,後來無意打開,才發現這公主太虎,竟給了他一封加蓋著他們皇室印章的招書。
公主以自以為浪漫的方式向她愛的男子示愛,明明該是招降臣子內容的招書,卻被她拿來混淆內容。上麵招降者名字的地方,被她空了下來,自說自話地告之他,若有一天他回心轉意了,可以寫上他的名字,拿著這個來找她,她宮殿的大門永遠向他敞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李肅明白了兩件事,一是驪夏不足為懼,雖公主不能完全代表皇朝,但也足可以此窺見一般。
二是,他隱隱有感覺到自己在外貌氣質上的吸引力,在來邊關之前,李肅於男女之情上從沒思過一分。後來,他回到雲京,他更高了,軍隊的生活使他的身材與氣質卓然於眾人,從那時起,他經常被城中貴女們搭訕追求。
直到王承柔的出現,她竟是比邊關公主還要莽,一下子令圍在他身邊的女子越來越少,直至不見。某種程度來說,王承柔把他從一堆人的圍截中解救了出來,變成隻被她一人所纏。
李肅鋪平手上招書,把腦中的某個身影驅了出去。
他又仿著招書上的字跡,在姓名處填上了四個字“皇甫宇光”。
剩下的,隻要能保證他的人在調查齊家,即將到來的滅門案時找到它,以及找到他剛寫的那封以皇甫宇光口吻,讓齊陽幫著收好招書內容的書信,那麼就算一國閣臣並沒有理由通敵叛國,但在這兩樣有真有假的證據麵前,皇甫宇光也是百口莫辯,不死也殘,更不用說接替首輔之位了。
而排在皇甫宇光後麵的,是楊然芳與何華,他們都是自己人,到時會主動讓位的。再後麵就是喻自文,喻自文這人圓滑奸詐,但也務實,是個可以拉攏的。
他的女兒喻哲兒早就進入了李家視線,若威逼不成金錢也收買不了,聯姻不失是個辦法。
最後排在末位的段正,是個有名混日子的牆頭草,到時隻剩他可升首輔時,想是不用廢一分力,他就會主動避讓的。如此這般操作下來,再沒人可以擋住李肅的首輔上位之路。
這裡唯一的變數就是喻自文,李肅回想起今日他與喻哲兒有過接觸,在做遊戲時,是喻哲兒主動選擇了他。
明明是個好的開端,可他卻對她毫無印象,也沒有與之打點關係,好像有什麼勾走了他的心思,影響了他該行的事。
想到這裡,伴之而來的是一口悶氣憋在心裡。李肅覺得不該如此,目前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雖有插曲,但總歸是能解決的,他應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期待了很久,令人興奮的計劃的實施上,該是展翅高飛,一飛衝天之時。
李肅壓下這口悶氣,此刻,必須由他親自處理的部分已做完,本來事情到了這一步,隻需選個日子送齊陽一家上路即可。可現在,蔣海帶回來的消息,令他不能輕舉妄動。
李肅把信與招書安置好,靜下心來回想父親的教誨,他不急,他可以等。
兩日後,蔣海來了新消息,其反跟蹤的結果讓他有些吃驚,一向隻管吃喝玩樂的保帝侯府怎麼會摻和進來,完全沒有道理,比之潛在政敵來搞他們,這樣的結果更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管青山聽蔣海說後,倒有自己的看法。莫不是侯府那位小姐做的。她因太過喜歡公子,一直又得不到回應,所以急了,開始想要全方位的關注了解他們公子,從而讓她不知從什麼渠道找到了這條線上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鬆口氣的同時還要提緊一根弦,這證明他們還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破綻。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不是王姑娘,那保帝侯府可藏的夠深。
依然是管青山帶著蔣海來到冷杉堂。
李肅聽到蔣海道:“公子,經過前日昨日所查,在遠處盯著的一直是兩個人,都是熟麵孔,貨郎那邊假意引了他們在城中轉,後麵則是家常組在跟,最後發現他們回到保帝侯府。
李肅問:“王亭真嗎?還是王霜?”
蔣海:“這個還得再探。”
李肅想都沒想,一點遲疑都沒有地道:“派四組去,所有來龍去脈都要查清,我要知道虎刹門的人為什麼會被侯府盯上。”
待蔣海走後,管青山把自己猜測的另一種可能分析給了李肅聽。
李肅:“荒謬,你以為她是誰,一介女子罷了,我若是被她能從身邊線索摸到齊府去,也就不用謀事了。”
說著李肅眼中冒出涼意:“保帝侯府好好的日子若是不想過了,倒可以與齊府一同上路。”